在血月那里,和我恩怨了了。
但在我这里,才刚刚开始!
宫重一有动静,大家全部惊醒,齐齐扭头看向宫老。
论经验和人情世故,即便蝎妙妙这样寿元悠久的老妖怪也赶不上宫老,毕竟,宫老本就是人,对人类的心理更为了解。
“列位,老夫琢磨了一下,这场戮逐游戏中,有很多的嫌疑人,不妨说出来,供大家伙参考。”
“其一,王离塔。”
“虽然她只是个小孩子,但总给人极为特别的感觉,特别是,她无意中说的话,就能被血月执行,这比‘诅咒大术’还要厉害,简直就是传说中的‘言出法随’,她说要谁死,谁就会死。”
“所以,王离塔本身有很大嫌疑,但若说她就是隐藏着的血月魔头,却没有逻辑性,毕竟,在我们所有人的观察中,这孩子没法力,没被阴魂附身,没被意识操控,因而,她只是存在着嫌疑,但无法找到证据。”
“其二,自然是王探。”
一个小少年,脑力却如此的妖孽?这过于罕见。这等脑力的家伙,设计出戮逐游戏来,且自身参与其中的享受着过程,这也可以解释的通。但问题和王离塔的一样,从头到尾的,王探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,说他是血月,成立,说他不是,也成立。”
“第三,那就是大黑猫塔球了。”
“这只猫出现的过于突兀,突然就蹦到小度他们的面前,且只有它被煮了的视频证据,没有它从沸水铁锅中逃走的视频。”
“而参与录制视频的十一个少年,王奕淑、王奕雁姐妹已经死亡,其他九人失踪,这就没有人能证明塔球真的还活着,若果塔球那时真的死了呢?那么,眼下的大黑猫是谁?”
“所以,它很有可能就是血月!谁说血月一定是人类呢?妖魔鬼怪、僵尸邪物都有可能吧?”
“目前,以小度那个团队的内部情况看来,这三位的嫌疑最大。”
“如果,血月没有隐藏在游戏团队之内,这些猜想自然就不成立了。血月置身事外,只通过‘法术视野’遥控指挥,那我们想破脑袋也找不出她来。想要揪出她来,前提条件是,这家伙真的藏身于戮逐游戏的各个团队之中。”
“以上,只是老夫的合理想象,不做准儿的,大家伙不妨参考一下。”
宫重结束话头儿,冷静的看向众人。
我都冒虚汗了,宫重的话惊醒了我,确实,按照已有条件揪出来血月的基础条件是,她就藏身于游戏团队之中。
但若果血月不在场,而是身在紫淮大酒店之外的看热闹,我们当然就找不到她了。这很是正常嘛。
血竹桃和蝎妙妙交换了一下眼神,蝎妙妙开口说:“就如宫老所言的,我们不妨先假设,血月因贪玩心理作怪,本身就藏在游戏团队之中,那么,嫌疑度最大的确实就是这三位。”
她的话一出口,我和牡丹都点了头。
因为,我俩最怀疑的其实也是这几位,但还需要集合伙伴们的智慧来分析一下,避免出现错处。
宁鱼茹用指尖儿点着桌面接口。
“那事儿就简单了,目前,因对方做的接近完美,我们终合所有的条件,也难以推导出元凶来,因而想要找到血月,只剩一个办法了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牡丹急急追问。
血竹桃接话,她嘿嘿一笑说:“很简单,暗中监视他们三个,伪装这种事,只能一时,不能一世,血月若真的是三位中的一个,那她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,我们坐在这里乱想乱猜是没鸟用的,得行动起来。”
“妙啊,此计大妙!哈哈哈。”熊霹雳憨笑着溜须。
血竹桃翻了他个大大的白眼。
我和牡丹想了一下,同意了这份计划。
山不过来的情况下,怎么办才好呢?走过去就好了,没什么更好的办法。
“这个监视行动,以多长时间为限呢?咱们总不能在这件事上没完没了的消耗精力吧?”宁鱼茹提出关键问题。
我沉吟一下,缓缓的说:“一个人想要不露破绽,短期内能做到,但时间一长嘛,大多数都不成的。一般而言,三个月就到伪装极限了吧?血月虽然阴谋算计的厉害,但玩儿心重,她忍不住更久的。缩减一下,两个月的时间总够她折腾的了吧?这个时间就定为两个月吧。”
“两个月后,若三个嫌疑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异常动静,那基本就能确定,戮逐游戏之时,血月本身不在游戏团队之内了吧?到时候我们不妨将注意力转到外界去。”
我看向宫重。
“两个月吗?不长不短的时间,掀开某人的面具应该没问题,时限合适,我赞同,们觉着呢?”宫重思虑一番,表了态。
血竹桃、宁鱼茹和蝎妙妙她们认真思索后,都觉着这个时限比较合理,监控跟踪的计划就制定了出来。
执行人以宫重、蝎妙妙、血竹桃他们三个为主,其他人的道行赶不上他们,就当做后补吧。
计划于三日后正式执行,反正分道场内也没有什么要紧事,不妨以此事为重。
监控时段主要集中在夜晚。
任何作妖的家伙,都会下意识的选择夜晚做事,青天白日的,阴谋诡计不太适合不是?
反正大家伙都是法师或非人类,平时打坐运功即可代替睡觉,甚至休息的效果更好,所以,轮换着进行夜晚监视,不会影响到什么,反而刺激的大家伙有了寻幽探密的心思。
藏得越深的家伙,一旦被揪了出来,那成就感就越强,何乐而不为呢?
“惹到了分道场,在智力和布局上碾压我方一番后,就想带着满足感脱身而去?血月,太小看我们这些人了。”
我心头发着狠劲儿,沉下心来,准备和对方斗智斗勇。
不管是智斗还是武斗,我们都和血月没完!
那么多的人,不能白死了。
“好了,这事就这样执行吧,小度,昊椽子死前的威胁,可不要等闲视之。”
宫重忽然意味深长的提点了我一句。
我方才述说的时候,刻意的隐瞒了昊椽子是阴司地府替补游巡的事儿,这种事不能完全公开不是?
但宫重的关注点却在昊椽子的那番威胁上,他是个老江湖,知晓崂山太虚道宫的不好惹。
“您放心,我会谨慎的。……其实,我很是不解,太虚道宫出了昊椽子这等败类,难道,真的有脸为此等败坏门风的不肖弟子出头讨债?”
我心头一跳,提出疑问。
“小度,还是年纪轻、阅历浅啊!太虚道宫顶着正派名头,确实不容败类存身,但这之中有个界限,那就是,他们本门的败类,只有他们自己有权处置,外人若是处置了,那就是越俎代庖!这伤及的是太虚道宫在江湖上的颜面,明白我的意思了吧?”
宫重似笑非笑看向我。
“何况,不光是太虚道宫,邪僧圆堑和七塘口的巫师兄妹易坡易喜的死亡,一旦被其师门查到和有关,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“旧杏观风水环动千葬局中,本就杀死过这几个宗门的弟子,但他们大多是外门弟子,无足轻重的份量不太够。再有,莫十道暗中遮掩过,所以,他们背后的宗门才没有找到的头上。”
“但这次可就不同了,昊椽子这等被太虚道宫掌教所看重的‘内门羽士’,和千葬局中死亡的那个道士昊鞅子,于份量上那是天壤之别啊。”
“所以,一定要提高警惕啊!才出道多久?从毫无根基的普通人到现在,满打满算的才几天?但潜在的敌人也太多了些。唉,小子,惹祸的本事不小哇,这点嘛,颇有老夫当年的风采。”
宫重佝偻着身体坐在那儿,摇头尾巴晃的,感慨颇多。
真的无语了,感情,我快接近举世皆敌的状况了,命苦也!